Malik觉得自己的Lifeline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7~14[MA]
*难道要让MA谈一场像贾尼那样的电子数据流恋爱吗
7.
阿泰尔busy了很久，乐得清静的Malik安分了八个小时，然后从睡梦中醒来。第九个小时他开始在自己的床上打滚，随即意识到自己从心理状态到作息时间都被这个任性妄为的混蛋艹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把事情的始作俑者Kadar塞进自己的旅行箱里然后扔出十七层楼窗外的冲动，顶着Malik的白眼吃饭的Kadar虽然表示这个锅自己并不想背，不过总而言之有饭吃就好。然而对于每天既要挣钱养家又要和Altair嘴炮的Malik来说，事情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端正的价值观是他弃Altair于不顾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小时以后，Malik停止了打滚，开始认真思索他们之间的问题。
Altair不喜欢被人强迫。这是在他们的通讯被Altair单方面中断了十一个小时以后，Malik最终得出的结论。谢天谢地，这个结论虽然没什么价值，不过完全正确。
8.
“对不起。”在Altair拒绝通讯的第十二个小时，Malik心情沉痛地打开对话框把以上几个字发了过去，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在一个小时的短暂睡眠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Altair死于自己的一意孤行，Malik有些担心他。他隐约记得在自己的梦里Altair对他说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周围很冷，他不知道主恒星什么时候才会升起来，他想等天一亮就回到飞船的内燃堆旁边去。很长一段时间里Altair一句话也不说，Malik觉得他在发抖，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说些温暖的事…可是那太尴尬了，他有一千万种反驳Altair的方法，却做不到在这种场景下和他聊天。
最后是Altair先开的口，他描述起他面前的星空，Malik不知道他是想要和他分享卫星上的景象还是纯粹出于转移注意力的目的，气温太低了，这时候如果睡过去就不可能再醒来。作为一个没有文学细胞的宇航员Altair的描述非常简洁，天空方位，坐标和目测出的亮度，然后世界沉默了一会儿，Malik想要再次开口时通讯断掉了。
他被惊醒了，Malik从床上翻身坐起，发现时钟上的数字离前一天晚上设置的闹钟时间还剩一个小时。他打开游对话框，Altair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任何反馈了，回忆起昨天那个梦，他不得不开始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因为起床太早，Malik只好慢腾腾地洗漱，慢腾腾地穿好衬衫和西装，然后慢腾腾地叫醒几乎被埋在一堆枕头里的Kadar——说真的他不是很清楚他的弟弟为什么坚持要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他好像一直没有安全感——在做完这一切以后他郁结地发现自己脑子里还是Altair，于是临时决定今天上班时问问同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防沉迷系统。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阵子，Malik翻开自己的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外星求生指南”和“取暖”的关键字，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自作主张摁下了“搜索”的按钮。
我真的完了，Malik想。
9.
Altair在一个小时以后发来了回复：
“我在探索方面取得了不少进展，今天晚上我不打算回到飞船残骸里了。顺便，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天你是对的。作为补偿，以后在中断联系之前我会告诉你。”
Malik在晨会上极力克制着抱头的欲望。真主在上，别这样Altair，这简直是感人至深啊。
10.
小别胜新婚这种说法显然非常靠不住，和好以后，Altair的第一个改变依然非常令人恼火。Malik发现他开始使用战略，试图用和自己聊天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偷偷用他想要的方式完成目标而不是征得Malik的指令后再行动。Malik有点崩溃，他不得不把每日任务从“盯紧Altair”升级成了“陪Altair聊天并盯紧Altair”，在办公室工作的效率由此大幅下降。
“不要从那边走，峡谷附近有一条河，你需要绕路。”
“…”
“…Malik，你喜欢阿拉伯面饼吗？”
“…什么？”
“你喜欢阿拉伯面饼吗？”Altair心不在焉地重复了一遍，这时Malik才发现他的坐标点正非常迅速往自己不推荐指数五颗星的峡谷周围移过去，反应过来以后他揉了揉眉心。
“谢谢你的关心，Altair，我很喜欢吃阿拉伯面饼。现在向左转，你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实在是太糟糕了。”
11.
“我想你现在一定已经到达基地了，万能的宇航员Altair。”Malik把工作都推到办公桌的另一边，一只手拿着一个玉米卷往嘴里塞着。
“等等，Malik，有其他声音，”Malik清楚地看见对方坐标移动的速度变慢了，”这里好像不止我一个人。”
“哦，Altair，你真棒。”
“够了，别那么说我。”Altair避开了Malik明显嘲讽的形容词（其实是因为他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伸出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想到Malik看不见，只好轻轻补上一句“别说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Malik一边嚼着玉米卷一边观察光点移动的方向，正在他打算开口给Altair一点建议时，“啪”的一声，屏幕上又变成了一片黑暗。他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阵猛烈的卧槽。
……说好的补偿呢？？？？？
12.
“Altair，我们谈谈。”对面再一次开机的时候，Malik选择先发制人。
“不谈。”Altair秒答，干脆的气势让Malik忍不住开始思索要是他平时回应自己指令的速度哪怕只是刚才的十分之一，情形很可能就已经大不相同。
想归想，Malik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自己的游戏画风和别人不一样的事实，但这真的不代表他就能同样心平气和地接受Altair对他的每一次抬杠，“啊，novice，”他用上自己最疲惫的语气，随即想到Altair并听不到他是个什么语气，“只要我愿意我真的可以切断通讯——”
可是Altair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他说， Malik有点伤感，毕竟“novice”这个称呼是他在显示屏前走神好久才想出来的。
“…不。”他试图做一个和Altair刚才一样干净漂亮的即答，可是Altair又一次在回应速度上甩了他几条街，“你是我唯一能联系上的人，这难道不意味着帮助我是你的职责吗？”
Malik终于跟上了趟儿，“那之前说完全不需要帮忙的到底是谁？”
没有回应，一个位置坐标显示在Maik的屏幕上。平面坐标是Malik自己的公司，纵坐标是负45米，尽管Malik非常确定公司并没有一个地下15层的停车场。
“…你要干嘛？”Malik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摸出自己的车钥匙和办公室门禁卡。
“找到这个坐标，如果那里还有人在的话，把你的手机交给他们,我的同伴会给你一部新的手机，然后他们会接管剩下的事。这样我们就不会再联系了，你也省掉一个麻烦。”Altair后半句话的语气相当嘲讽。
“我求之不得。”Malik叹了一口气。
“…谢谢。”这次Altair的语气非常微妙，尽管Malik听不见。
13.
自卡达尔骄傲地向哥哥宣布自己通关了这一事实已经过去两天，Malik这才发现他和Altair在这个破烂通讯机上消耗的时间已经比他准备一场会议报告的时间还要长了。别误会，在这漫长得几乎永无止境的日子里他们两方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Altair在天仓四上捕获了一种奇怪的绿色寄生生物，正在研究它们的生理构造；而Malik则学会了和Altair聊天，心平气和的那种。
“Novice，你不无聊吗？”
“哦，不，别叫我novice，我独自一人在这颗行星上完成的工作基本可以代表你能在新闻里听到的最高水平了。”
“那就很难解释为什么你待了这么久还没找到返回的方法了。换个说法Altair，一个人拥有一整个星球的感觉有没有点孤独？”
“不，”Altair回答，“目前来看我很可能不是这里唯一的居民，况且最近和我平时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回答稍微激起了Malik的兴趣，“你是做什么的？”
“不能告诉你。”
“自由职业？”
“受人委托，你怎么问得这么多。”Altair说，“你我现在得往前再走一段，一会儿再联系你。”
“Safety and peace. ”Malik干巴巴地回答。
当通讯再一次断掉的时候，Malik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生气。他不明白他的气愤从何而来，可从刚才Altair说的话来看，对他来说行走于荒芜的星球上和行走于人群之间都是同样的孤独。他一边想一边把手机和那个游戏一起放在手心里掂量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击中了他。
不是很想把这个手机交出去，他想。虽然自己这破手机的确挺需要友情换新的，可是和Altair认识了这么久，好像有了点……微妙的感情。
（14.）
“Malik?”
一条通讯，Altair主动发来的，简直难得。Malik拿起了手机。
“什么事？”
“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Malik有点莫名其妙，“就为了问这个？好吧，Abstergo. 有问题吗？”他还打算再说点儿什么，可是屏幕第三次暗了下去。
……他真的不该对Altair所谓的“补偿”抱任何期待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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