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法+源】Target Practice
*友情，和忽略不计的CP描写
现在。
“面对你在威尼斯事件中所受的指控已经陈述完成，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守望先锋，或继续为我们效力。如果离开，我们将不再追究你过去所犯的罪行，守望先锋会为你准备新的身份；你做出的选择不会影响公众在此次事件中对你的评价。”
麦克雷深吸一口烟，把剩余的雪茄在桌上按灭，莫里森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放。
如果离开，我们将不再追究你过去所犯的罪行。
你将获得自由。
他终于下了决心，起身推门一气呵成，莫里森这会儿应该还在办公室。然而门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顺利地被推开，“哐”的一声闷响，住在隔壁的机械忍者顶着凹了一块儿的面甲，站在门口疼得直吸气。
“传感系统又坏了？”麦克雷把他往房间扶，“我找莫里森指挥官有点儿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源氏一边吸气一边低声说，“我就想问问，莫里森指挥官是不是也问你要不要离开守望先锋了？”
2059年，守望先锋总部。
“所以他俩到底怎样了？”
“就那样吧，还在吵。别瞎操心了孩子，杰克和加布里尔的关系比你想的要好。”
牛仔不予置否地啃了一口汉堡。
玻璃窗外的烈日时常给他圣达菲的错觉，然而事实是他们仍身处苏黎世，全球的金融命脉和国际组织的中心。麦克雷和安娜刚结束一个在埃及的任务，现在他们在回总部的路上…
吃快餐，安娜请客。
法芮尔面前摆着一大份沙拉，麦克雷用吸管把可乐里的冰块儿挑出来嚼碎了吃，阿玛莉长官家的小女儿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牛仔在莱耶斯40岁生日时当面保证自己要戒烟戒酒，从此她在的场合牛仔不得不与可乐和营养果汁相依为命。
当然，他在莱耶斯面前信誓旦旦时本来也没少喝。
邻座大叔找麦克雷借20分零钱，麦克雷借了。
“刚旅游回来？”大叔付完了钱，转身就坐回牛仔隔壁。
“是啊，埃及，热得够呛。”
“不得了，我听说那边智械不太平。”大叔的目光转向靠里坐的法芮尔，“唷小伙子，你妹妹长得挺漂亮啊？”
麦克雷的左手不由自主按在了维和者上。
“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他侧身把法芮尔整个儿挡住，“她才十五岁。”
桌子对面传来一阵笑声，麦克雷把目光挪过去，安娜已经笑崩了。
“夫人？”
“杰西，”安娜拍拍他的肩，“你的反应太可爱了。”
这下连一旁的大叔也笑出了声。
“夫人…”麦克雷有点难堪，“你就不担心法芮尔平时的安全么？”
“有你们帮我看着她呢。”
坐在一旁的法芮尔扭过头，她嘴里被沙拉塞得满满的，黑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他。
总部，指挥大厅。
“杰西，”法芮尔悄悄拉住麦克雷的衣服，“你能教我射击吗？”
麦克雷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眼不远处和指挥官们讨论地图的安娜。
法芮尔期待地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麦克雷顶住压力，“你明明有世界上最好的射击老师。”
“他们都说你是守望先锋最棒的神枪手。”
“可我的枪法还是你母亲教的。”
法芮尔先是露出自豪的表情，随即她就撅起了嘴。
“算了，那我去找加布里尔，至少他是自己学会的怎么开枪。”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牛仔光速拉住她。
“下午三点，靶场见。”
法芮尔坐在休息区摆弄着手里的那把枪。
“你妈妈怎么放你出来的？”
“她不知道，”法芮尔从个人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篮球，“我告诉妈妈我去打篮球了。…她不让我学习射击，担心我走她的老路。”
“我还以为她挺喜欢这份工作呢。”
“她…”法芮尔抿着嘴唇想了想，还是看着手里那把枪，“妈妈当然爱她的工作，因为她能保护你们。她爱你们。”
麦克雷想到他刚来的时候经常在基地碰到安娜，而自己压着帽檐向她行礼，她的笑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
“我十四岁时告诉妈妈我想要一支狙击枪，像她那样的，”法芮尔接着说，“她没答应。”
“但她给你弄了一支火箭发射器！货真价实的那种。看到你我有时候回想：为什么你在十四岁生日时收到了火箭发射器，而十四岁的我想要买一支新的左轮手枪，就不得不去和毒品贩子打交道，还为此而挨了打？”
法芮尔睁大眼睛，“我很抱歉…”
牛仔大笑起来。
“我觉得那很酷啊。你要是想有我那时的本事，可得再努力一点儿才行。”
麦克雷偷拿源氏的权限卡带法芮尔去靶场联系射击这件事还是被长官们发现了，原因是某次法芮尔告诉安娜她“出门打篮球”时忘记了带篮球。
这是法芮尔告诉杰西的版本。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某天吃饭时小鸡仔兴冲冲地向母亲宣布“今天我的自由靶第一次赢了杰西”。
麦克雷被莱耶斯抓进办公室一通栗子，毫不意外，咎由自取。
麦克雷巨冤。“你和莫里森指挥官不也天天趁夫人不在说要找机会好好培养法芮尔么，我只是比你俩先下手了！”
“是这样没错，”莱耶斯表情平静，“不过安娜让我敲你。”
麦克雷带着满腔的憋屈被扔进了禁闭室，他轻车熟路从柜子底下翻出源氏藏的游戏机玩起来，游戏进度比上次来时又推进了好几关。
下午三点，源氏被莱耶斯扔了进来。他俩老朋友般打了个招呼。
“游戏机给我。”源氏伸手。
“打完这关，”麦克雷头也不抬，“你又犯什么事了？”
“和突击部队里的人打了一架。”源氏像只猫一样凑到他旁边看他打关，“哎呀你这样不行，过不了的，前期装备要多买一点才可以。”
“你行你上啊？！”麦克雷瞪了他一眼。
源氏从善如流，喜滋滋把游戏机接了过来，麦克雷敏锐地发现忍者四肢运动十分不协调，手指在键盘上的力道恨不得要把手柄摁爆。
他伸手敲敲源氏的头，没反应。
“莱耶斯来啦！”他凑到忍者耳边大喊。
源氏吓得把游戏机扔了出去。
“干嘛骗我？”发现四下无人后，源氏忿忿不平。
“你还问呢，”麦克雷指指他打游戏的手，“干嘛这么用力？”
小忍者伸手在手柄上摸索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真的太用力了，他连着对游戏机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那群混蛋，”他把面甲卸下来扔到一边，露出伤痕累累的脸颊，“我上周不是给了他们点教训么，他们就合伙给我使绊子，高频电流，我的传感系统全坏了，安吉拉气得要命。不过多亏传感系统失灵，”他冲麦克雷得意地笑了一下，“我揍他们时也用不上顾忌下手轻重了。”
“打得漂亮。”麦克雷伸手与他击掌，差点被忍者打折了手。
下午五点半，麦克雷感觉肚子饿得不行。关禁闭的时候没有吃的，最让他绝望的是莱耶斯说晚上九点放他出来，那时总部的餐厅显而易见已经关门了。
“源氏，你有…吃的么？”
源氏看他的眼神就像当年牛仔半夜敲门找他借安全套时一样莫名其妙。
麦克雷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维生液。”源氏于心不忍，打开自己身体里的一个舱，“里面有丰富的…糖类物质。”和代谢废物。
“...不用了，谢谢。不过你身体里还真的有这玩意儿？我一直以为你是充电的。”
出乎意料地，源氏没有因为被冒犯而生气，相反他看起来有点中二幻想被满足的开心。
八点，麦克雷已经饿得连打游戏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地缩在墙角看不需要吃饭的源氏抱着游戏机不亦乐乎。
门口想起了敲门声，麦克雷一瞬间以为莱耶斯良心发现决定提前放他出去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不可能：莱耶斯开门都用踹的。
“杰西？你在里面吗？”少女的声音。
“法芮尔？”他跳起来跑到门口，法芮尔踮脚把一瓶液体递给他。
“安吉拉说把这个给源氏，能帮他修复受损的传感系统。”
“遵命，长官。”麦克雷和法芮尔隔着栏杆击了个掌，反手把那瓶液体扔给源氏：他显然忘了传感系统故障这回事（又或许是故意的），修复液重重砸上了源氏的头，而后者还在安然自得地打游戏。
“还有…这个。”铁门另一边传来在纸袋里摸索的声音，“给你的。”
麦克雷看到了熟悉的热狗包装，还是当年安娜请客的那一家。
他无可救药地傻笑起来。
“你又偷偷跑出去了？”
“嗯，我马上就回去。还有加布里尔一会儿就回基地了，你得吃快点。”
“好的好的，话说你这回又给妈妈找了什么借口？”
“我说，”法芮尔犹豫了一下，“我说我去打篮球了。”
“天哪，”麦克雷感到脸上的傻笑又不受控制地扩大了好几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烂的理由了。”
现在。
“我就想问问，莫里森指挥官是不是也问你要不要离开守望先锋了？”
麦克雷楞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宝贝牛仔帽摘了下来。
“对，”他摸出一根雪茄，“加布里尔也问你了？”
源氏点头，“我说留下。”
“为啥？这不是个挺好的机会么，你烦他烦得要死。”
“我无处可去。你呢？”
“我也留下。”
他俩并肩站在总部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楼下挤了一大堆记者，有些摄像机甚至飞到高层，在玻璃窗外盘旋着，麦克雷冲那台摄像机打了个响指，无事发生。
“我以为你会走的。”
“你说得对，源氏，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干不下去了，我不是自愿加入守望先锋的。甚至在一开始，我恨这里。”
源氏看着他，“干嘛说这些？”
因为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组织从内部腐烂，但与此同时我又意识到真的有人在拼尽全力让这里变得更好。
麦克雷不知道怎么对源氏解释，最后，他说了一句蠢毙了的话。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英雄。”他无视了源氏惊恐的眼神，“不是我们，小忍者，但会有人是。总要有人站在阴影外面做这个世界的英雄，他们或许从十岁就开始为这事儿努力了。”
“你说莫里森指挥官吗？”
两人不约而同迸发出一阵爆笑。
两个月前。
法芮尔获准休假一周，足够她回一趟总部：现在她已经是阿玛莉准尉了。
守望先锋事务繁忙，驻守在总部的人不多，莱因哈特刚结束一个任务，安娜正和他一起喝下午茶。
安吉拉去伊拉克了，至少下周才能回来，法芮尔有些失落地把给她带的礼物塞进门口的信箱里。
麦克雷和源氏还是泡在训练场里，他俩最近对单挑时的心理博弈不亦乐乎。麦克雷伸出左手佯装要扔闪光弹，源氏紧张地抬起用于反弹的短刀，麦克雷收回闪光弹：“你好。”，源氏手中的短刀瞬间入鞘，面对牛仔低低鞠了一躬，“你好啊。”麦克雷再度伸手，却只是压了压帽檐，“你好，可以开始了吗？”，忍者左手按在刀上，右手卡着三枚忍镖再次行礼：“我随时准备着。”
“你俩是傻逼么？！”站在高台上观战的莱耶斯忍无可忍。
晚饭在里总部不远的一家餐馆里，那里提供麦克雷最爱的波旁威士忌。
“什么时候入职守望啊，”麦克雷坐在法芮尔身边，“我无聊死了。”
“兵役两年后结束，我还要磨练自己，我还不够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就麦克雷玩笑一般的发问而言，这回答有些过于认真了。
“好啊，”麦克雷笑笑，他们碰杯。
“我在这儿等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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