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洗衣球

循此苦旅

[独伊]普通的周六02

*共和国日贺文,小意一年不止一个生日,没想到吧.jpg

*关于为什么货真价实的国庆是今天,文末放了共和制公投当天的报纸

[01链接]

光是弗朗西斯提议要给路德维希过儿童节这一点就令人匪夷所思【1】,哪怕法德友谊由来已久;但基尔伯特早已迫不及待。这群大龄狗比没让路德维希在聚会上沾一滴啤酒,理由是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然后沆瀣一气掏空了贝什米特家的啤酒库存,尽管他们其中几个明显不喜欢喝啤酒,或者明显根本不能喝酒。基尔伯特这时才惊觉上当,试图以自己的酒量誓死捍卫财产,争取把所有啤酒都灌进自己的肚子里,最后醉得和亚瑟一起嚷嚷着要把阿尔萨斯从地图上割下来蘸面包吃;醉酒的亚瑟拎着酒瓶胁迫所有人一起高歌天佑女王,唯独弗朗西斯也趁着醉意唱了他一直不敢唱的东西:

“上天保佑女王,

她根本不是人类;

英格兰的梦想,

今天就要灭亡!【2】”

其结果自然是一顿咎由自取的暴打。

六月第一天一结束,受弗朗西斯之邀而来的客人都该散的散。唯一清醒的路德维希分两趟把他们送到机场,还不得不负责把神志不清的亚瑟从飞往华盛顿的登机口上拉回来。等他精疲力竭地从机场返回,无论费里西安诺还是基尔伯特,都早已在家中睡得不省人事。

费里西安诺第二天醒来时,枕边路德维希早已不知去向。手机上留下了消息,他的恋人哪怕周六还要去政府上班,想到自家失败的组阁和那些嚷嚷着要弹劾总统的议员们【3】,费里西安诺不禁对路德维希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怜悯之心。他裹着小毯子跑去客厅沙发上坐下,贝什米特家养的三条大狗一下子跑过来拥在他身边。酒瓶之类的残骸早已收拾干净,只剩一大堆拆了封的礼物盒子还来不及处置,不用想这群欧洲的哥哥们送不了什么好东西,费里西安诺怀疑他们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放假顺便蹭酒,欺负一下赋闲在家的小基尔——说到基尔伯特,他还在房间里睡着,等他醒来,日耳曼民族与生俱来的强迫症会督促他立刻收拾好客厅的残局,这也是费里西安诺现在如此坦然地坐在一堆礼品盒中间的原因。

手机翻回桌面,费里西安诺要看新闻。日历上醒目的标志提醒了他:今天是他一年里第二个生日,于他而言相对重要的那个。罗维诺不喜欢过共和国日,他老把这天说成是费里西安诺一个人的节日,就某种意义而言这也是好事,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随便待在哪,没有人用一堆充斥着“笨蛋弟弟”和别扭关心词语的电话要求他必须回家待着(就像王国日【4】那样)。

费里西安诺开始想这一天有什么特别的。七十二年前的这一天,罗维诺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说如果公投真的实锤了共和制,他就再也不做费里西安诺的哥哥。费里西安诺据理力争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当翁贝托二世选择公投的那一刻,他就把权力从自己身上抛给了每一个人民,这样的事在以后的岁月里还会发生许多次,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吵到最后他俩都哭了,费里西安诺紧紧抱着他的哥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在罗维诺终于抬起手臂回抱他时这种趋势变得更加不可控制,罗维诺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咬牙切齿地抱住他:“我愿意接受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新政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因为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一次了我的混蛋弟弟;因为我是这么爱你。”

“因为我是这么爱你,我的孩子。”公投结束一周以后,老国王自愿离开了他钟爱的国家,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载他前往葡萄牙。从此以后意大利再也不会有一位新的国王,统一了亚平宁半岛的萨沃亚皇室从它所统一的国土上离开,君主制从这个国家永远地消失了。在那艘去葡萄牙的船上罗维诺也在,费里西安诺猜,他肯定又哭了。

他哭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哭。1982年的马德里【5】,费里西安诺站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和所有意大利人一样边哭边笑,81分钟的进球点燃了一切,“VIVA ITALIA”的欢呼声好像要掀翻半边的伯纳乌球场。我们赢了,我们是冠军,我的,意大利的英雄们;旁边一位素不相识的高个子球迷夸张地拥抱他,脸上的三色油彩蹭到费里西安诺脸上,手掌揉乱他卷翘的头发,像是要把胸中这份无以言表的激动之情用身体接触的方式分享。隔着一个体育场,路德维希也拿着联邦德国的国旗站在德国球迷区的第一排,终场哨响,两队球员最后一次面对面鞠躬向自己的对手致敬。在他的英雄们捧起大力神杯之前,在他投身于那由两万人组成的欢呼悦动的洪流中之前,费里西安诺花五秒钟分神想了一下晚上要怎么安慰路德维希这件事。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路德维希安慰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只得亲自赶到他身边。1990年,当民主德国决定拆除柏林墙时,路德维希紧张得就像在凡尔赛宫加冕的那个孩子,因为他们都知道,按照国家人格的存在原则,在民主德国签署合并协议的那一刻,基尔伯特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了。“没事的路德,没事的,别害怕,我和哥哥也是不同的人格,统一以后我们不还是好好地存在着吗?”

路德维希抓着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晚他俩联合给基尔伯特打了个电话,着实把还在东柏林受着严格通讯管制的基尔伯特吓得不轻。在嘀咕了几句“没事”“我很好”“很快就能见面了,别担心”以后,那边很快就没了声音。

“小费里,拜托照顾好我的弟弟,他小时候很爱哭的。”在电话被挂断前,基尔伯特飞快地说。

“照顾好我的弟弟啊你这土豆混蛋,他很爱哭的!如果让我发现你把他弄哭了就等着见识我的厉害吧!”2006年夏天,在一次贝希特斯加登【6】的短期度假后,罗维诺总算不争气地被美景收买,勉强同意德意志这个洋芋蛋子倒也有可取之处,不再一见到费里西安诺和路德维希站在一起就像看见了弗朗西斯那可恶的胡子。于是第二年费里西安诺大着胆子去德国过了一个王国纪念日,却还是换来了罗维诺毫不留情的维苏威火山喷发。

“咔哒”一声,走廊最里间的房门打开,费里西安诺的思路算是被打断了。基尔伯特穿着睡衣,顶着一头银色的乱毛走了出来,两条狗狗一下跑到他身边去蹭他,转着圈让主人带他们出去玩,剩下一条还乖巧地趴在费里西安诺膝盖上。

“早上好。”

“生日快乐,小意!”

费里西安诺笑着说谢谢,基尔伯特又凑过来揉了他半天才乖乖去洗漱。

不过就费里西安诺自身的体验而言,这仍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尽管他尽力想在心理上让它显得隆重点。我的生日。这是“我的生日”,众多生日当中的其中一个,除了6月2日,他还在很多其他的日子里经历过同样的快乐,希望和爱,这些日子遍布了一年中的每一天:总不能给每一天都设立一个纪念日吧。

该去和基尔伯特一起吃早饭了,客厅的餐桌上,两份德式早餐正等待着他们,其卖相一看就出自路德维希之手。从冰箱里拿果汁时,费里西安诺发现冰箱的右上角工工整整贴着一个淡绿色的便签,上面是他最熟悉的笔迹。

“共和日快乐,费里西安诺。我爱你。”

 

【1】    就本家设定的年龄来看,路德维希是现代意义的欧洲最小,比弗朗西斯年轻了几乎十个世纪

【2】    1977年,伊丽莎白女王登基25周年纪念日当天,著名乐队性手枪发表了这首与国歌同名的《天佑女王》。梗来自阿怡太太

【3】    5月30日,意大利组阁又失败了,绝望

【4】    3月17日,本家设定的伊诞

【5】    1982年世界杯决赛,意大利3:1德国

【6】    德国著名度假地,我没去过,听说风景超级好…

*君主制改制共和:

“1218万票(共和制):1036万票(君主制),意大利共和国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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