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洗衣球

循此苦旅

[丁诺]1814

*流水账,尝试了非本家设定的名字,Mathias(丁)/Lukas(诺)


1814

一月的哥本哈根还在长达五个月的雪季里,Lukas和国王道了别,便行色匆匆走上了前往港口的路。临走前他去见过Mathias一面,那会儿Mathias仍在昏迷,身上缠满了绷带,Lukas凑过去握住他的手,Mathias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那只手紧紧握着就是不放开,好像在用最后一点力气挽留他。一小队衣着华丽的瑞典卫兵前来送Lukas离开,他拎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在甲板上独自苦恼着:他没能和Mathias好好告别…至少应该给他留下点什么的,一封信也好,斯维利叶催得太紧了。

二月Lukas收到了好多信,他百无聊赖坐在书桌前拆开一封封读着。Mathias的字比以前更潦草了,Lukas记得他右臂上有伤,那一定影响了他写字;一想到他绑着一大堆绷带坐在桌前蘸着羽毛笔的样子,Lukas就忍不住想回去,在斯德哥尔摩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二月Lukas参加了不少舞会,一副波澜不惊的平淡外表把他对哥本哈根的渴望藏得好好的;贝瓦尔德是他的舞伴,当他挽着穿夜礼服的Lukas走进宴会厅时总是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好在Lukas对于交际舞最为擅长,只是第一次时贝瓦尔德不小心踩了他的鞋。

Mathias的每一封信都是劝他回去。我保证,诺尔,去和克里斯蒂安殿下说说——当然我也给他写过信了,随便用个什么理由让你出来,贝瓦尔德没权力干涉你的内政!然后我就去接你回来,陛下答应了让我们重新联合,我保证之前所有给过你的东西现在都可以像从前一样给你,我能从他手里保护你!

四月奥斯陆街头的玉兰开始发芽了,鱼群和洋流一起洄游,那是天气回暖的消息。Lukas穿着长长的斗篷再一次匆匆走过港口,手提箱里放着一堆没用的文件和总督为他签署的证明:他被允许在丹麦王国待三个月。他潦草给Mathias回了一封形式上的信说明自己的到来,可他本人乘了最快的船,比信来得更早;四月的哥本哈根,Lukas一眼就看见了出门办事的Mathias,他的伤还没好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Lukas,Lukas干脆让自己的背后灵用力敲了他的头。他随即就后悔了——Mathias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最热闹的大街上抱住了他。

Lukas差点又让自己的背后灵打他一顿。 

五月他们住在一起,总督带来了挪威成为独立王国的好消息,Mathias高兴得又把Lukas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Lukas威胁他如果再不放自己下来他就回奥斯陆去,Mathias却傻笑着答应了,理由是“你已经自由了!所以随便什么时候想来这里都可以,我会等着你的”。

六月是Lukas最自由的一个月,伤愈的Mathias整日带他在哥本哈根温暖的花园中闲逛,像是想要他把每一片港口和每一棵椴树都刻印进心里。六月,贝瓦尔德的军队在港口集合,船长把联合王国割让挪威的条约挂在船头的长枪上,军队从海陆两路分头直指刚刚拥有独立王权的奥斯陆。六月的哥本哈根天黑得很晚,在迟迟不肯落山的夕阳里Lukas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试着主动去吻Mathias,在最动荡的时刻,就连行色匆匆的路人也能从这对恋人身上汲取难得的安宁。海鸥在帆船的桅杆上鸣叫,Lukas对Mathias讲起现在自己的家里该有了极昼,Mathias牵着他的手,问他他们下一幢同居的住所该选在奥斯陆还是卑尔根;或者特罗姆瑟?那里可以看到极光。

虽然能看到极光,可是特罗姆瑟未免太冷了。Lukas握着Mathias温暖的手。

“我希望夏天永远都不要结束。”

他们过了三个月的好日子。

九月奥斯陆的天气转寒了,贝瓦尔德的军队打进了要塞的城门。Lukas的身体每况愈下,精灵们担忧地聚在他的周围,Mathias气得拿起战斧就要冲去揍贝瓦尔德,结果被国王和Lukas一起拦了下来。

十月挪威总督退位,十一月Lukas收到了信,贝瓦尔德发现他不在奥斯陆后,就直接把信寄到了Mathias的家。信是贝瓦尔德亲手写的,语气仍旧像个老朋友那样,无论自己的国家做出了什么,他仍将Lukas当作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看待,尽管新的宪圌法已经明令Lukas回到瑞典,贝瓦尔德对他的归程仍然只是耐心地劝说,并保证自己将会像从前一样好好对待他。Mathias对此嗤之以鼻,他跑去自家国王面前大声控诉,“诺尔那么乖,贝瓦尔德一言不合就武力镇压他,他是人么?!”国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的男孩儿:诺尔会回来的,上次他不是只走了三个月就回到你身边了吗?他当然也了解他的另一个男孩儿,在某些方面甚至比Mathias了解得更多——国王当然知道Lukas根本没有什么“乖巧”可言,当Mathias没有看着他时他做的许多事甚至称得上恶劣,他不会就那么安安分分地在瑞典待着的。

Lukas想和Mathias一起过一个圣诞节,他又在哥本哈根拖了好久。

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几乎是一年里黑夜最漫长的一天,日光迟迟不肯降临;Mathias当着Lukas的面把唯一裹着一颗完整杏仁的布丁搁进了恋人的盘子里*。后来他们忙着往天花板上挂槲寄生,Mathias一从梯子上下来就被Lukas搂住了脖子,两人从大厅一路吻到卧室,最后又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因为大厅里的壁炉烧得更暖和。第二天Lukas浑身酸疼地在床上醒来时,他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的圣诞帽*几乎被Mathias往里头乱七八糟塞进去的一堆东西撑破。

圣诞节一过,Lukas乘着瑞典王国的战船踏上返程,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他的船在斯德哥尔摩靠岸,贝瓦尔德像从前一样面无表情地在港口等着他。十二月三十一日,Lukas跪在卡尔十三世,那个给Mathias身上添了好几道伤疤的男人面前,忍着难以忽视的反胃感尊称他为“我的陛下”;十二月三十一日,在他和Mathias曾约好一起拜访神祇和精灵的特罗姆瑟,极光翩然而至,Lukas拜托女神把自己说不出口的愿望一股脑全带给Mathias,“我爱你,我从十四世纪时开始就爱你了,我想见你”;说完以后他突然想到,他的极光女神没法到达那个乌云之后的国家。


*卡尔玛三国语言中“瑞典”

*丹麦特色甜点杏仁布丁,在圣诞晚餐里,如果谁能吃到那枚唯一完整的杏仁,谁就将是来年运气最好的人

*和圣诞袜子不同,戴上圣诞帽睡觉的话,据说第二天会发现帽子里多了心爱的人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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